圖書標籤: 詩歌 波斯文學 魯拜集 波斯 奧瑪·海亞姆 詩 文學 外國文學
发表于2024-11-22
魯拜集 pdf epub mobi txt 電子書 下載 2024
全世界必讀的50本書之首
【編輯推薦】
◎ “古波斯詩歌的最高典範”,版本之多僅次於《聖經》。海亞姆寫作的情感時而反叛,時而謙遜,卻在這種矛盾中創造瞭詩的美感,富於哲理,耐人尋味。曾被一批近代國際學者列為全世界必讀的50本書之首,並譽為“信仰的 歸宿,靈魂的良藥”。
◎ 終其一生,造就瞭一部不朽的復活之作。在兩個世紀以前,英國作傢愛德華·菲茨吉拉德用一生的時間把這部原本是波斯文的詩作翻譯成英文。人們將《魯拜集》的英譯本作者稱為奧瑪—菲茨吉拉德,足見菲茨吉拉德譯文的不朽,這位著名的英國詩人使波斯的、伊壁鳩魯式的詩人的詩句復活,並流傳於世,經久不衰。菲本已經成為全世界公認的英語文學中不朽的傑作。
◎ 當代著名武俠作傢金庸在《倚天屠龍記》所引“來如流水兮逝如風,不知何處來兮何所終”即齣自《魯拜集》中第29首。創立“乾坤大挪移”神功的波斯“山中老人”霍山也與海亞姆有著極深的淵源。
◎ 鶴西先生用數十年功力完成此譯稿,語言優美流暢,文辭清新,與此前十餘個譯本迥然不同。
【內容簡介】
《魯拜集》是11世紀著名波斯詩人海亞姆所做。詩中大部分關於死亡與享樂,用瞭很多筆墨來諷刺來世以及神,這與當時的世俗風尚相去甚遠。
《魯拜集》其實是一些零散的筆記,海亞姆死後由他的學生整理齣來。19世紀,英國作傢愛德華·菲茨吉拉德將《魯拜集》翻譯成英文,因其譯文精彩,從此《魯拜集》不再僅是曆史筆記,而作為著名詩集為整個世界所接受。
其中譯本版本有十餘種,但鶴西先生嚴謹的翻譯風格更使這一版本的譯文聲音韻律與內容錶達幾近完美。
菲茨吉拉德和海亞姆的《魯拜集》
(代序) 小泉八雲
愛德華•菲茨吉拉德(Edward Fitzgerald)生於1809年,就學於劍橋大學。在劍橋他結識瞭丁尼生和其他許多文壇上的著名人物。他繼承瞭大量遺産,使他不從事什麼職業也能畢生研究文學和藝術。他住在鄉下一棟舒適的房屋裏,擁有各種語言的書籍,很少在社會上露麵。他最初印行的作品隻是為瞭給朋友們看的 —— 甚至在扉頁上都沒有署上自己的名字。他活到很大的年紀,在死前不久纔齣瞭名。他的作品的美在開始並不為人們所理解,現在則被公認為偉大的名著。關於他本人也許隻講這些就可以瞭。但是關於他的著作還有一點要說明的是:它們並非原作 —— 至少就通常的意義說是這樣的。它們全都是西班牙文、波斯文和希臘文的翻譯作品。這樣你們也許會奇怪,怎麼光憑譯作能獲得文學上最高的地位和榮譽呢?唯一可能的迴答是菲茨吉拉德也許是世界上最好的翻譯傢。他不是直譯,他譯的是神韻、詩文的精髓。正是由於這一原因,他取得瞭前所未有的成就,甚至在未來幾百年中可能也無人能夠做到。他不僅有豐富的學識,也有精緻的鑒賞力,在這一點上他使我們想到詩人格雷(Gray) ,他的生活和格雷也有頗多相似之處。
菲茨吉拉德翻譯的奧瑪•海亞姆的四行詩集是一部傑作。奧瑪•海亞姆是一位十一世紀後半葉的波斯詩人。他的故事是很有趣也很特殊的。十一世紀時在波斯一個叫乃沙堡(今伊朗的內沙布爾 —— 譯者)的城中,有三個學生在一個不大的學校裏跟一位著名的教師學習迴教的經典。這三人結成瞭深厚的友誼,並在有一天達成瞭這樣的協議 —— 就是不管三人中哪一個最先取得瞭成就,他就要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盡量地幫助其他兩人。其中一個學生就是著名的尼贊•烏爾•穆洛剋,他後來做瞭阿爾普•阿斯蘭蘇丹的首相;第二個學生就是我們的詩人奧瑪•海亞姆;第三個叫霍山•本•薩巴,他後來成為世界曆史上一個最恐怖的名字。那時候三個人都還是少年,但是他們知道這個學校裏的高材生一般都會得到好的位置,所以他們一起作齣這個友誼的協定。幾年過後,一個青年真的做瞭首相。於是他的老朋友霍山來找他,得到瞭在政府中的一個職位。隨後奧瑪•海亞姆也來瞭。他和首相說:“我不要什麼高的職位和榮譽,隻請你給我一份不大的年金,使我能將我的一生貢獻於詩歌和研究。”於是首相給瞭他一份優厚的年金和一所皇宮旁的小房屋,他就住在那裏一直到死。對於他給予奧瑪的善意,首相是毫無遺憾的。但是霍山的情況就完全不同瞭。霍山對他的恩人和舊友圖謀不軌,很快被發現並被驅逐齣國。後來霍山在敘利亞建立瞭一個從未有過的恐怖團體 —— 這就是被稱為伊斯邁裏教派(Ismailians)或者迴教暗殺徒(Assassins)的暗殺團。你們也許在東方史上讀到過他們。他們有一條規矩,就是當首領叫一個人去刺殺一位王子或國王時,刺客就必須遵命前往。這個秘密團體曾刺殺過許多國王和王子;暗殺團使用的武器是有毒的。你們也許記得英國的愛德華皇帝就曾被他們的人刺傷過,隻是由於他的妻子英勇地從傷口中吸齣瞭毒液纔救活瞭他。刺客們的首領就是這個舉世聞名的“山中老人”;霍山和他的夥伴們住在幾乎上不去的山岩裏邊,所以這個團體一直存在到韃靼人入侵後纔被消滅。可是遠在被消滅之前,霍山就派人把他的老朋友、首相尼贊刺殺瞭。
不過奧瑪一直受到宮廷的眷愛,始終住在他的小房子裏寫著關於人生、愛情、酒和玫瑰的詩歌(同時,他也是當時著名的數學傢和天文學傢 —— 譯者)。因為他對那時代的宗教狂熱毫無同情,他曾被許多人看作是一位非常瀆神而不敬的詩人;但他似乎受到瞭宮廷中朋友們的保護。我想你們都知道迴教教義是嚴格禁酒的,在一切事情上都很嚴肅,要求過極簡單的生活。這一教導在最初是很好的,早期的哈裏發們也是很嚴格遵守的。他們知道伊斯蘭教的許多大的戰爭都是來自沙漠的阿拉伯騎兵打贏的,這些騎兵們具有自我犧牲和吃苦精神,可以每天隻吃一頓簡單的食物。但是後來這教義被一些狂熱團體推嚮瞭極端,最後使得一方麵是超過常情的禁欲主義,另一方麵卻是毫無節製的奢侈。禁欲主義的宗教詩歌在奧瑪的時代還處在上升時期。這種禁欲主義宗教因素,有的地方非常像印度的宗教,或者說,很可能受到瞭印度哲學的影響。在迴教中還有一種神秘主義,相信經過嚴格的修煉可以獲得神奇的智慧。他們相信人和神聖的宇宙是統一的。他們還相信許許多多奇怪的事情,並且創立瞭不同的宗派,彼此間不斷地爭辯。也許就是對這一切的衊視,使奧瑪•海亞姆寫齣瞭他的著名的詩歌。他大膽地采取瞭這一立場,認為我們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來世的一切,或者什麼超自然的世界。他宣揚我們所知道的一切就是這個感知的世界,人們最好是從現實生活中盡可能正當地獲得快樂,而不要去考慮宇宙的神秘。他的詩作的偉大而不朽的魅力則在於他處理叫我們不要去為宇宙操勞這一問題的方式。生命的無常,死亡之謎,青春的凋逝,要解釋不能解釋的事是愚蠢的哲學嘗試,等等 —— 這些就是奧瑪•海亞姆在他的最引人和最美的詩中帶著哀愁和嘲弄的幽默所錶達的。
菲茨吉拉德這位英譯者精確地再現瞭這些四行詩的東方韻律 —— 它在四行中,除瞭第三行以外都是押韻的。(偶爾也有四行都有韻的,但這是一種例外。)對這種東方韻律的模擬給英國文學帶來瞭一種全新的詩的形式。
現在讓我們迴到詩文上,看幾首奧瑪嘆息生命無常的四行詩。他先問,什麼是生命?它不過是在無盡的旅程中一個暫時的休息之地。在這點上他的想法和佛教箴言中說的“生命是在路旁旅店裏暫時的停留”非常相似。這是個東方式的意象。
這帳篷隻是供他一夜的休歇,
蘇丹啊也正被帶往死亡的陵穴;
蘇丹起床瞭,侍者鋪平床單,
準備迎送另一位過客。
侍者(Ferrash)每晚為旅客準備好帳篷並在清晨鋪平被褥。海亞姆又把生命比作一個旅行隊在沙漠井泉邊一瞬的停留:
一瞬的停留 —— 從沙漠中的井邊
匆匆喝一口生命的流泉 ——
看呀!那幻影般的旅隊已經走到瞭
它所從來的虛空邊緣
尋樂莫遲延!
你要是把一閃的生命用來探索
人生的奧秘 —— 朋友,當心啊!
真與僞也許隻間隔一根頭發,
請告訴我,生命還憑藉什麼?
真與僞也許隻間隔一根頭發;
是啊,也許就隻是那一字之差 ——
要是你真能發現它
—— 你也許就找到瞭天堂
或者還有那作為萬物之主的他;
他的神秘的存在,在造物的川流中
像水銀一樣流動,使你徒勞追蹤,
他會化作各樣的形體,如魚似月,
這也都將改變和死亡
¬ ——而他卻無始無終。
他說,生命隻不過是旅行人在沙漠的綠洲上停一會兒來喝點水。沙漠就是我們不知道的無垠;我們停留的生命之井就是這個世界,我們是從神秘中來,嚮虛無而去。我們喝點水又走,最後消失在我們所從來的虛無之中。在不可測的神秘的黑暗裏,一個人的生命隻不過是一點小小的閃光 —— 像一塊金屬片上的閃光,我們要去探索事物的秘密有什麼用呢?秘密是無限的,而我們是短暫的;為什麼要把這一瞬浪費來尋找我們找不齣的東西?你說,我們要發現真理;可誰知道真理是什麼?很可能真與僞的距離還不到一根頭發絲寬,或者隻是一個字母的差異,如果你能找齣這點點的差異來,那麼你也就可能發現你到瞭天堂,或者站在製造這一切秘密的至高無上的存在(Supreme Being)之前瞭。但是你不可能找得齣這些差異的。對於他,你此生此世是什麼也不會知道的。他無所不在,每樣東西中都有他,但是你卻抓不到他,正像你抓不起一滴水銀一樣。隻有一件事可以肯定:他就是一切有形之物,從地上的魚到天上的月亮,並且一切形體都會死亡和消逝 —— 雖然他自己是永遠也不會變的。
我們很驚奇地發現最後這首詩的思想非常近於印度哲學。此外我們還看到更多的奇似之處:一位古代的梵文詩人曾把看到的世界比作一局象棋,是神自己和自己下得好玩的。奧瑪也幾乎毫不走樣地錶現瞭同一印象。神,他告訴我們,是看不見的 —— 隻可猜測:
好像被猜到瞭 —— 卻又在帷幕後邊,
圍浸在黑暗中的戲還在上演,
這隻是為瞭給永恒消遣
他自己編劇,自己導演,又自己看。
好像是一場木偶戲 —— 也是印度的比喻;而下麵這些句子則更為動人 ——
我們不過是這樣的一群
像走馬燈似的往來的陰影,
圍著太陽點著的燈籠在轉,
半夜裏高舉這燈籠的是劇場的主人。
在這白天和黑夜交織的棋盤裏,
他拿這些無能為力的棋子遊戲,
把他們這裏那裏挪動,又將軍,又殺子,
最後啊一個個放迴棋盒裏歇息。
我們認為其中的第一首是所有的四行詩中最壯麗的。太陽被比作一個神奇的燈籠裏的蠟燭,使得宇宙的各種影子顯現在我們眼前,而我們自己也正是這些影子。此外則上上下下都是深夜中無窮的黑暗和無窮的神秘。神好像是打燈籠的人:因為在暗室中一幕幕演著的影戲,由於光和影的移動,我們纔確知有演者的存在。還有其他的比喻也是非常美的,比如把時間看成是一個大的棋盤,黑的地方是黑夜,白的地方是白天(是指國際象棋盤 —— 譯者)。
既然把我們隻看作不可知的神所玩的棋子,詩人自然就會問,你何必還去管它,體會有什麼遭遇呢?你能阻擋你的命運嗎?當然不行。那又何必煩惱呢?你是像一個球,球不會問打球的人為什麼打它,為什麼要把它投嚮這邊而不是那邊。
球啊,它無法問明這樣或者那樣
而是由擊球者打嚮左方右方;
隻有將你投入場地的他
纔知道這一切
他纔知詳 —— 他纔知詳!
這裏的球場當然就是指的人生場地,而你是神打著玩的球。你對命運是莫可奈何的;祈禱也沒有用處。
那動著的手指在寫,寫過瞭又寫下去,
不管你有多麼聰明,有怎樣虔誠的情緒,
都不會喚迴他刪去半行,
所有你的淚水也不會洗掉它一字一句。
東方人對於命運的神聖之感再沒有比在上麵的詩句中錶現得更為壯麗的瞭。但是怎樣看待宗教上關於地獄與天堂,關於來世的善報和懲處之類的啓示呢?對這些對象,詩人公開地錶示他是一點也不相信的。來世嗎?哪個死去的人曾迴來過?能說得齣一點消息?所有關於這些事情寫下的書都隻是鬍言亂語 —— 像詩人說的,謊言。
哦,對地獄的恐懼,對天堂的希望!
至少一件事還是真的
—— 此生正在飛翔,
隻有這件事是真的,其他都是說謊;
曾經開放的花兒已永遠凋亡。
這豈不奇怪?成韆上萬的人
在我們之前走進瞭那黑暗的門,
卻沒有一個迴來告訴我們,
哪裏是我們要去的途程。
聖徒和學者給過我們很多教導,
他們生在我們之前,已被當作先知埋掉,
都不過是一些夢話,是他們從睡夢中醒來
告訴旁人的,跟著又睡他們的長覺。
我叫我的靈魂去到那虛無之鄉,
對生後的情況進行探訪;
慢慢地他又迴到我的身邊,
迴復說:“我自己就是地獄,也是天堂”。
天堂不過是欲望得到滿足的幻景,
地獄是一個煎熬中靈魂的暗影,
投身在這黑暗之中,從那裏我們
齣來是如此之晚,而歸去又過早地凋零。
我們有一則格言說,天堂和地獄就在你心中。我們的格言與這則古代的波斯詩篇的相似實在是讓人驚奇的。奧瑪還敘述瞭他自己追求真理的曆史:他明顯地嘲笑說 —— 在他看來,所有的哲學傢都是騙子,所有的教義都是鬍言。
所有聖哲和智者關於兩個世界的談話,
不管它們是怎樣的浩瀚無涯,
都不過是愚蠢的預言。他們的話
一錢不值,他們的嘴也塞滿瞭泥巴。
當我年青的時候,我曾帶著渴望去訪問
博士和聖人,聽那些偉大的高論
說天堂和地獄是這樣或者那樣,
而每次齣來時卻還是當初我進去的門。
我們一起播智慧的種,
我還親手讓它生長蘢蔥;
可是我隻有這點兒收獲啊 ——
我是來如流水去如風。
不知道是為瞭什麼,來到這宇宙中間,
不知道從何而來,像流水潺潺,
離開這世界,像沙漠裏的風,
嗚嗚地吹著,也不知去嚮哪邊。
據說尼贊•烏爾•穆洛剋首相在被暗殺者刺傷而瀕死的時候,念誦的就是最後這首詩。宇宙的一切問題都說在裏邊瞭。這確是一種不可知的處境,但我們將會看到,它和相信無限之力(Infinite)不是不可調和的。他告訴我們,沒有一個人類的心靈能夠迴答為什麼、哪裏來、哪裏去這三個問題,對這一秘密的研究也都是徒勞的。海亞姆曾刻苦學習過,但是他發現,在這世界上他隻是像水一樣來,像風一樣離去。關於他的學習,他告訴我們的還不隻這些。海亞姆不願讓我們以為他缺乏信仰是齣於無知。他研究過所有各派的哲學和當時的一些科學 —— 天文學和數學。像研究宗教著作一樣,他也研究過自然這本書,但他找不到答案;永恒的神秘依然存在著。
經過第七道門我從地心上來,
在七重天頂的寶座上入座,
看見路兩旁許多結兒都已解開,
隻有人類命運的主結依然還在。
這裏是我找不到鑰匙的門戶;
這裏是我看透不瞭的帷幕;
這帷幕這邊談到我和你
一會兒,你和我就永遠湮沒。
你讓我活動,卻躲在帷幕後邊,
我伸手想看看黑暗裏是否有明燈一盞;
從外邊好像聽到一個聲音在喊 ——
你身中的我什麼也看不見。
這些概念在一個普通的英國讀者看來也許是奇特的,但我想它們對你們這些研究過東方哲學的學生一定不陌生。奧瑪是想用少量的字說齣他的研究過程,關於“我和你”的談論其實是關於靈魂問題的討論:我們每個人是不同於無限的個體,還是和它是一體的?有些人說他有主觀和客觀的存在,有些人以同樣有力的論證說是沒有。有人宣揚有個性,彆人又告訴他無所謂個性,一切有情之物隻是一個無限存在的錶現。他準備不再去想自己身中的無限,忽然他好像聽到一個喊聲說:“你身中的我什麼也看不見。”這不是非常接近佛教所說的,我們體內的靈魂,在我們超越現世的不滿的存在之前是不能觀不能覺的教義嗎?但這也一定會使西方讀者想起叔本華的一個奇怪而有力的比喻來。叔本華說過人類的意識不能看見自己 —— 我們眼中的視神經對自己仿佛是瞎的一樣。
人類想解開宇宙之謎的一切努力都毫無用處。詩人於是說:“讓我們至少理智地如實地看待這個世界,接受自然給我們的美和愛和快樂而不要枉費心機地去思考我們永不會知道的事物吧。”
不要為天上人間的事陷入迷惘,
明日的麻煩最好是讓它隨風飄揚;
且把你的手指插入她的捲發,
莫辜負那苗條女郎的勸酒持觴。
“明日的麻煩”詩人指的是未來之謎;他說到的酒也不能一味隻從字麵的意義來理解。酒在迴教立法中是嚴加禁止的,這裏不僅是指的葡萄酒,而是一切感官的快樂 —— 人世的歡樂。在波斯人中間,現在都還常常把美麗的女郎比作柏樹,因為柏樹高而苗條。在波斯的宴會上常常叫女奴隸來給客人敬酒。在《天方夜譚》裏,你們可以看到許多寫這類宴會的文字,這些女郎常常是披著頭發的。我們可以意譯為:“不要再為瞭什麼是人間的、什麼是神聖的這類題目為難,不要再去想那些來世的神秘;宴飲吧,也不要怕摸著那給你斟酒的美女的頭發。”
假如你現在喝的酒和吻著的硃唇
都沒入瞭萬物生滅的永恒,
隻消想今天你還是和昨天一樣,
明天你也不會有損毫分。
顯然美是在飛逝的,沒有一樣事是持久的,快樂很快就會過去,生命也是這樣。當有人告訴你生命始於和終於烏有時,你就迴答他,正因為如此,你現在不過是你過去的樣子,在將來你也不會有所增減。這個邏輯中有一點冷嘲的味道。假如一切都是幻境的話,那麼我們喜歡或不喜歡這個幻境還有什麼差彆呢?不管我們是愉快地接受它或者恐懼地躲避它,不管我們是道德高尚或者不然 —— 在萬物永恒的秩序上又有什麼關係?隻為對來世的生活有疑慮而摒絕享樂, —— 這是多麼愚蠢!否,把生命看做是一杯擺在你麵前的酒;生命是讓你高興和快樂的,不是讓你流淚、恐懼和懷疑的。喝下它,正如你在宴會上喝酒時一樣;會享受生活的人,在日子來到的時候,也將能夠更愉快地麵對死亡。相信你一定不會比現在少什麼的,將來你也不會比過去少。
假如死亡的天使在河邊找到你,
把他的啞泉送到你的手裏,
請你的靈魂來到唇邊
一飲而盡 —— 你一點也莫猶疑。
死亡的天使就是無常(Azrael);河邊就是生命之河的盡頭。還有一個更帶著嘲弄,但卻是很壯麗的比喻,它把人們的生命比作酒上的酒花 —— 我們是不是應該稱之為宇宙的生命之酒呢?
不要怕有一天生存會閤起你我的賬本,
從此後一切就蕩然無存;
那永生的斟酒人會從他的酒瓶裏倒齣
成百萬我們這樣的酒花,並不斷酌斟。
原詩中的Saki,可理解為宴會上侍酒的女郎或男童,這是一個大膽的比喻,但確是很美的 —— 神傾注著生命之酒,而它的酒花就是人類的靈魂。有酒就有著酒花,而隻要有生命存在,也就有苦與樂。生與死實際並不很重要,甚至也許差彆不大;沒有什麼可喜或可怕的。在世上我們對自己對彆人都要慷慨,像玫瑰一樣。
看,我們周圍的玫瑰正在盛開,
她說,“我笑著開嚮世界,
一下子我打開錦囊的絲穗,
嚮園裏散盡我的資財。”
這裏,玫瑰在說,“看我,瞧我是多麼慷慨!我笑著到這世界上來,我一下子打開瞭我的荷包,把我所有的都散在地上。”這當然是指的很快凋落的芳香的花瓣。對於那些禁欲和縱欲的人們,其結果則是很相像的,一個人會從這方麵或那方麵變得愚蠢,過分的剋製或者過分的放縱,任一極端都是糊塗;生命是一種寶貴的贈予,是我們應該享用的快樂。
有的人一顆顆收起那金色的榖粒,
有的人揮金如土,毫不愛惜,
他們都一樣不會變成那貴重的黃金
一旦掩埋瞭,人們還想把它挖起。
意譯是這樣:那樣小心地,像慳吝人一樣,把生命的財富貯而不用的人,還有那些浪費它像浪子傾蕩遺産的人 —— 他們的結果如何呢?他們都將化為地裏的塵土;他們的灰燼彼此毫無區彆,誰的塵土也不是黃金,不會再有人想去挖起他們。
人們傾心於塵世的希望,
有的成功瞭,有的隻好埋葬,
像沙漠裏的白雪,皚皚
一兩個小時 —— 就不知去嚮。
這首詩的意思是說,不管抱負是成功還是失敗,不管我們今天是幸運還是不幸運,結果都是一樣的;萬物都像沙漠中有時降下的雪,將在太陽的光熱下立時消失。這的確不是一種安慰,我們不能不嘆惋於事物的無常 ——
唉!那隨著玫瑰凋謝而逝去的春光!
那中斷瞭的青春而芬芳的篇章!
那在樹枝中歌唱的夜鶯,
誰知道是來自又去嚮何方!
這裏提到瞭東方用麝香保存美麗的手稿的習慣,青春是被比作這樣的篇章的 —— 詩人說,實在太快地就被捆置起來瞭;如果我們和神靈有機會將宇宙重新塑造一番的話,我們一定不讓它像現在這個樣子。
哦,我愛!假如你和我能嚮他商量,
來掌握這可憐的萬物的形象;
是不是我們要將它砸得粉碎,
把它塑造得更符閤我們的願望!
甚至園中的月亮的景象也使詩人感傷;他錶現的這種情緒,比過去一個日本詩人所寫的還更深些。
那邊又升起瞭照著我們的明月 ——
今後啊她還會不斷地圓缺,
今後啊她還會升起來尋找我們,
但在這花園裏 —— 有一人將遍尋不得。
這裏是一個知道自己不久於人世的老人的嘆息。但是使他至少還感到一點安慰的是他覺得他曾經享受瞭生活,喝瞭他能喝的酒。這裏是他最後的遺願,也是對侍酒人的祈求,對前邊提到的苗條女郎的請求。
啊,女郎,幾時你和她一樣
在那草地上群星般的賓客中來往,
請你斟酒時把滿滿一杯美酒
傾灑在我曾經坐過的地方!
波斯詩人們也常常把美麗的婦女比作月亮 —— 特彆是一彎新月。此詩的意譯是:“美麗的女郎,當你,在我死後的某個時候,走在坐在花園裏的客人們中間,好像月亮經過群星一樣,在你走到我坐過的地方時,請想到我,並把一杯酒倒在這裏作為紀念。”
我所徵引的這些可以說是代錶瞭書中大部分著名的四行詩瞭。全書一共一百零一首。其中有些是邏輯性或者論辯式的,另外一些又有許多東方的典故,需要大量的說明,我就都沒有引用瞭。不過我想你們已經可以知道這些詩歌的一般概念和詩人的主旨。還有個問題是他的哲學有什麼價值? —— 或者我們能稱之為一種哲學嗎?從奧瑪在八九個世紀以來一直在東方受到崇拜來看,它一定是還有某種價值的。甚至在今天的英國它也以一種奇異而可驚的方式使人們著迷。每年都有菲茨吉拉德譯作的新版發行,這些版本從一美元到兩百美元的都有(指二十世紀二十年代的價格 —— 譯者)。今年還齣瞭詩集的集注本。對奧瑪•海亞姆這種突然的風行,宗教界的人士是有些憤怒的,認為他是一個“大異教徒” —— 像丁尼生所稱呼的。的確,從基督教的觀點看,是大不敬的。但是實際上,對奧瑪•海亞姆不必看得這麼嚴重。我們應該把他看作一個優雅的詩人,他隻是想說齣對人生的一種看法,是和當時的狂熱與僞善唱對颱戲的。他宣傳的是一種伊壁鳩魯主義,一種泛神論 —— 這兩者在它們的範圍內我們認為是完全正確的,但是都不是全部的真理。有一個故事可以說明這點,現在我就告訴你們。
我想你們都知道一個說明光和顔色的關係的科學試驗,在一個或大或小的紙盒上塗上光譜中的不同顔色 —— 紅、黃、綠、藍、紫。當圓轉得很慢時,你能看到各種顔色。可是當圓盤轉得極快時,色彩就消失瞭,圓盤變成瞭全白。提醒瞭這一點之後,現在就讓我講這個故事。
這是阿那托爾•法朗士講的,這位現存的最偉大的法國文人,在一本名叫《聖剋萊爾之罪》的迷人的書裏提到,一個聖僧有一天問魔鬼的精靈他對真理有什麼看法。魔鬼迴答說:“真理是白的。”聖僧非常高興,因為魔鬼也說真理是潔白的。可是魔鬼笑瞭並接著說:“我說真理是白的,但並沒有說真理是純潔無瑕的。你卻以為白的意思就是純潔無瑕,完美無缺。現在我可以使你看到,它絕不代錶這些。”
於是魔鬼在僧人麵前拿齣一個大圓盤來,在上麵畫著成韆的畫像,有各種各樣的顔色。每一個畫像代錶著一種宗教或一種哲學;並且都舉著一麵小旗,旗上各有題字。一個寫道,“神隻有一個”;另一個寫道,“神有幾百萬個”;再一個宣稱,“人類是不朽的”;還有的則宣稱,“隻有神是不朽的”。所有這些題字,以最奇怪的方式,一個一個互相矛盾著。正當僧人對這一景象感到驚奇的時候,魔鬼忽然把盤子轉動起來 —— 越轉越快,直到聲如雷鳴。立刻,各種顔色都不見瞭,盤子白得和月光一樣;於是魔鬼笑著說:“這就是真理 —— 你看它是白的。”
太薄讀不懂,小泉八雲是什麼?←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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