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梭声音(一)/拉木・嘎吐萨
摩梭声音(二)/阿柱民给汝独支
自序 我在摩梭的日子
――成长于繁华富裕的香港,26岁当大学老师,丰薪优职并且跑了半个地球的我,居然在这个长期被人们视作“落后”、“愚昧”的摩梭山区找到了心中的幸福与荣幸。
第一章 母系思维中的女性
大妈妈,小妈妈
――不把女性价值还原为一块薄薄的所谓“处女膜”,不认为必须结婚生子才算“真正的女人”,更不会认为女人的幸福在于找到一位真心爱她的丈夫。
母屋火塘
――摩梭房屋以母系血源为本,大多以先祖母命名。女性是家屋的中心,男人离家出门是常事。因此,文革强迫摩梭人一夫一妻时,八成情况是男人入赘到女方家,女人嫁到男家并不常见。
女本男末,生死流转
――出生完全是女人的事,死亡却是女人必须靠边站的男儿事。
好女人与坏女人
――同样是尊母,摩梭妇女的情欲空间及性别主体意识异常鲜明,根本没有“母亲与女人”、“好女人与坏女人”的二元对立。
把妇女美化为伟大的母亲,其实是一种控制女人的手段,惟有扮演牺牲者与照顾者的角色,成为含辛茹苦的母亲,女人才能受人尊崇。
挑选“当家人”
――摩梭文化的核心不在走婚,而是家族和谐,在摩梭人中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价值观。
“头上的女人”
――摩梭人的生活用语一律母系思维。摩梭人说汉族时总习惯先女后男的次序,譬如把“一夫一妻”说成是“一妻一夫”。
第二章 母系思维中的男性。
――“知母不知父”的文化误读
摩梭人对“父亲”的认知与观念,一直被外界所误解,而最早的误读始于五十年代……
――母女共夫、父子共妻、兄弟子女通婚之谜
摩梭人受制于“害羞文化”,连一切与性相连的话题、词语都不能提及,怎能在行动上与同血源的人通婚或走婚?
三个姐妹与三个父亲
――为何大部分摩梭人会称父亲为“阿乌”(该词同时解作舅舅)?为什么一家在火塘前称父亲为阿达会感到尴尬与害羞?
知父,认父但不亲父
――母亲为本为源为骨,父亲如血――虽也是身体一部分,却随时有“流走”、“外出”的可能。
为何一定要结婚?
――为何一生只能爱一人?为何必须与相爱的人终身同住才算幸福?为何情欲必须与居住、家务、经济、生活习惯挂勾?为何情感必须依从恋爱、婚姻然后才有性事的模式?为何夫妻关系必定比姐妹兄弟感情更重要?
第三章 以母系血源为核心的家
夫妻居所不等于家
――姐妹们共生同死的母系思维,不单抗拒“分家”,也认为嫁娶成一夫一妻会破坏母系家屋和谐。
家族中舅舅的责任
――“作为舅舅,自问竭尽所能,当之无愧。自己最认同的角色也是做舅舅而非二十多年来在外当兵、当官、经商、做单位领导。”
家族情胜过夫妻爱
――激情会转淡、朋友会出卖你、情人会变心、丈夫也不保证什么。我们心中真正的归宿,是母亲的家,这才是最牢固的避风港。
走婚不等于分住,分家不等于“离”家
――有人认为走婚的男女各居母亲家,倘若夫妻与子女同住便属于结婚甚至分家。摩梭规矩并非这样。
也不一定同住才算属于这个家,很多人分住几十年仍同一根骨血浓于水。
第四章 害羞与乱伦禁忌
令人费解的害羞
――可以在温泉女男坦然同浴,但不能提任何跟性相关的话题;接受与多人发生关系,没有处女、私生子或未婚妈妈这些概念,但却又连提及性事的词汇也视作极大禁忌。
害羞是为了严防乱伦
――摩梭文化里只有一种隐私,就是与血源亲属相关的性问题,连语言上也严禁任何性话题,它是一种强烈的防御机制。
年轻一代的微妙心态
――面对十多年来电视媒体、商品文化无孔不入的影响,害羞文化虽看似屹立不倒,实则已产生不少微妙变化。
第五章 两情相悦为非独占式的性观念及婚俗
跨越“一夫一妻”及“从一而终”
――摩梭文化不会认为一生只与一人厮守就美好,与多人亲密交往就滥交或淫乱。感情的自由自在,令传统的摩梭人不会挖空心思去追求对方,开展关系后也不会千方百计去独占对方,万一分手也不会怀恨在心。
不欺骗,不独占,不妒忌
――“我爱的是他,他与别人的关系,是他的事,我不管,只要没有欺骗我便行。强迫他一生只喜欢一个人才不公平。”
只要两情相悦
――走婚就是把感情与柴米油盐等现实考虑彻底分割,男女双方根本没有任何经济纠葛。
视“处女”、“吃亏”、“寡妇”为荒唐
――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属品,“若男人都挑处女,那不是处女的谁要?双方都有经验,才真正享受。女人对你好便行,她以前跟谁在一起,是她自己的事。”
“未婚妈妈”和“私生子”
――摩梭妇女终生与母亲及自己的孩子同住,孩子不属于父亲或父系家族,女性怀孕生育总是母系家屋受惠。
没有性压抑与性否定
――“身体都一样,只不过大小形状各具特色,你有的,我也有,为什么要害羞?”
绝不逼你去走婚
――“曾有汉人问我,一生没走婚不觉得可惜吗?我觉得很奇怪,你们汉人一生都与老婆一起,没有体会到姐妹兄弟一辈子无条件的相爱关心,不觉得可惜吗?”
分手不是伤害
――摩梭在两性感情上崇尚独立人格,男人不会认为自己占有女伴,女子也不会认为自己属于男人,彼此关心不上锁,连成一起有自我。
走婚不是性解放
――摩梭从不会限定感情的时间程式与标准,两性平等,轻松自在,毫无矫揉造作。
走婚、结婚、同住
――调查中发现支持结婚的有14%,支持走婚占24%,剩下的62%“看情况而定”。
跨族裔的婚姻
――纳西文化素质高,摩梭道德素质优,但我还是偏帮摩梭,因为它太弱了,根本没有知识分子社群,在主流社会也没有任何支援,不像壮、藏、蒙族,在外面都有自己强大的老家作靠山。
第六章 指鹿为马的“阿夏婚姻”
老人不知“阿夏”为何物
――“一切严肃的场合都不能说这个词。‘阿夏’是年轻男子对外吹牛开开玩笑时才用,不太正经的。
“阿夏”与婚姻风马牛不相及
――“阿夏婚姻”一词实有男性本位而忽视女性主体观点之嫌,这种男性中心论,放诸崇母尊女的摩梭文化,更是莫大的讽刺。“阿夏”只有“情妇”之意,与主流社会的“婚姻”含义截然不同。
“夫妻”不是“一夫一妻”
――即使一对摩梭“夫妻”共同生活数十年,也不应视之为主流社会一夫一妻婚姻,看似“一夫一妻”的“处咪”与“汗处巴”关系,令母系文化更能灵活适应现代社会的冲击。
第七章 神秘而令人恐惧的蛊
阿味养的蛊最毒
――究竟什么是蛊?摩梭人为何谈蛊色变,闻蛊胆丧?
在摩梭人的论述中,养蛊人就是当家人。阿咪不单是最常见的养蛊人,由她饲养的蛊毒也最烈。
有蛊无蛊 誓不两立
――摩梭人分成两种――无蛊与有蛊。无蛊的人正常、健康、可走婚、可共饭是自家人,有蛊的人则相反,这是绝不含糊、毫无争议的楚河汉界。
有蛊人家的声音
“我生命中最大的遗憾就是永远背着这个锅,说什么也没用,根本没人听,真不希望我们下一代仍迷信蛊毒。”
第八章 “杨二车娜姆”现象
――娜姆虽是摩梭人,但她所展示的摩梭文化更多是主流媒介因着猎奇与商业卖点塑出来的媒介景观。娜姆的母亲也表示《走出女儿国》内容只有一半属真实,另一半则是虚构。
第九章 从一个村庄看旅游开发后的摩梭
家屋成为经营单位
――整个旅游体制完全是以母屋火塘为单位,在90年代逐渐转化为经济共同体,史无前例的公众空间与规章变得重要。
随行就市
――旅游业不单从外至内的冲击落水传统,更内在地冲击落水人自身对传统文化的认同,落水人绝非被动挨打,而是积极主动地重新修正和建构自身的文化取向。
旅游者都为走婚而来
――“这个台湾游客不断炫耀他的财富与见识,两次问可否与我走婚,我故意说要看他的诚意,叫他晚上十时半赤脚站在我家前的沪沽湖水中。到当夜十一点,发觉他竟然站在水中……”
第十章 汉化冲击――摩梭男人的动摇与挣扎
维护家屋是男人的天份
――摩梭不讲男权女权,而是男女互补互助的和谐尊重,男人不是独立于家屋而存在的个体,不是个人主义式的所谓男子汉。
九十年代后摩梭男人的变化
――男人比女人更快、更多、更容易受现代冲击以至动摇。许多年轻一代在传统与现代、文化与发展、宗教与情欲之间矛盾与挣扎。
第十一章 现代生活中的摩梭女性
独享情欲自主
――摩梭女性无论在过去还是现在都拥有独立于丈夫、舅父、父亲或任何男人而存在的“性权”。她们的情欲不受男人支配,高度自主,男人也无权干预她们的感情取向或选择。
不愿适应现代生活
――整个“工作体系”对摩梭妇女极为不利,既打压了她们的工作空间,又把她们变成弱势群体,即使劳动中最优秀的妇女,也可能被现代商品市场定义为毫无“工作能力”。
如今当家不作主
――城市人说“我爱你”,其实丈夫总是希望支配驾驭你。丈夫与你不是同一根骨头,还要处理他们的父母,很麻烦。
第十二章 摩梭研究与女性主义
女性主义不是女上男下
――直到遇上女性主义,我找到了一个全新的角度来阅读这个世界,我重新整理、观照成长的经历,看到大男人主义是如何根深蒂固地渗透到生活的每个环节。
摩梭研究的八个原则
――女性主义方法学针对主流学术体制的性别盲点,坚持让被研究者作主体,以改善被研究者的生活素质为研究的终极目标,以壮大弱势族群并尊重主体声音为研究者的使命,以落实两性平等互重为研究过程的基本原则。
后记
摩梭声音(三)/不萨・甲彩若补
摩梭声音(四)/汝亨・龙布泽礼
附录(一)
附录(二)主要参考书目
附录(三)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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