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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24-11-23
清代野記 十葉野聞 pdf epub mobi txt 電子書 下載 2024
《清代野記》作者之謎
□張憲光
(原刊「南方都市報」民106年(西曆2017年)02月28日GB07版)
《清代野記》是近人筆記中比較著名的一種,可是它的作者“梁溪坐觀老人”卻是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徐一士《梅巧玲》一篇引坐觀老人《清代野 記》,並於括號 中注明作者即張祖翼,黃濬《花隨人聖庵摭憶》也說“傳作者為桐城張逖先祖翼”,惜均無實據耳。
中華書局本《清代野記》(2007年版)“整理說明”雲:“據徐一士撰《一士譚薈》,引該書所記,言作者為張祖翼,或有所本,然本人事跡不詳。”又說:“無锡張氏族派蕃衍,是無锡世傢。同治元年(1862),張祖翼負笈泰州,時年十三歲,由這年上推,似生於道光三十年(1850)。”這段話將張氏的籍貫和年齡都搞錯瞭,隻有“事跡不詳”四字是對的,至於該書作者是否張祖翼,也懶得一考。關於其作者,李晉林先生十幾年前曾作過一篇《〈清代野記〉作者考辨》,認為該書的作者是江西新昌人熊亦奇,提齣瞭幾個證據,似乎也沒什麼迴應。所以,直到現在該書的作者依然成問題。最近在上海圖書館翻書,發現瞭張祖翼的幾種著作,或許可以幫助我們解決這個問題。
李晉林認為《野記》作者是熊亦奇,主要有兩個證據。一個證據是捲上《文字之獄》條的一段記載:“新會梁任公輯《近世中國秘史》,於康雍乾三朝文字之獄,言之綦詳,而不及桐城戴潛虛及吾鄉王氏《字貫》兩事。戴名名世,字潛虛,安徽桐城人,年五十,始登康熙四十八年己醜科進士,以一甲二名授編修,一時文名籍甚。其誅也,為與弟子倪生一書也……至吾邑王氏《字貫》一書,亦全傢被禍,著者斬,傢屬遣戍。其書因《康熙字典》之陋,乃增損而糾正之,坐是得罪。書尚未刻,聞其稿尚存。周文甫茂纔道章雲曾見抄本。”王锡侯為浙江新昌人,“吾鄉”“吾邑”雲雲,則作者亦當為新昌人,或至少為江西人。其實,張祖翼祖上是江西人。祖翼自撰《清故遺民桐城張處士墓誌銘》(以下簡稱《墓銘》)開篇即雲:“其先齣自江西鄱陽,明永樂間歲飢,始祖諱貴四遷桐,遂為桐人焉。”那麼張氏為什麼要說他是王锡侯的同鄉呢?一是因為他的祖籍是江西,還有一個就是故布疑陣,不想惹麻煩。該書最早齣版於1914年,淸室剛剛覆亡,又記載瞭眾多關於安徽的人事紛紜,對晚清政局以及人物頗多酷評,很容易引起當事者的反感,甚至是報復。例言說“當時有所忌諱而不敢記者,今皆一一追憶而錄之”,可見其中還是有不少觸人忌諱的地方,且褒貶頗與時論相左,用筆名自然可以減少一些風險。祖翼的《倫敦竹枝詞》寫作時間也做瞭手腳,劇中門外漢的跋寫於甲申九月,比祖翼齣使的時間早瞭兩年,刊刻的時間是戊子二月,可能是確實的,大概剛剛迴國就把詩稿交給好友徐士愷刊刻瞭。
《〈清代野記〉作者考辨》的第二個證據是:“該書作者坐觀老人的科舉功名和遊曆泰西諸國的時間,與張祖翼的科舉功名和齣遊泰西的時間也不相符閤。”這其實也是個誤解。據鄒代鈞《西徵紀程》,張祖翼一行在劉瑞芬的帶領下於光緒十二年(1886)二月十三日西行,曆時一個半月,經新加坡一路抵達倫敦,劉瑞芬於十五年正月召迴,張祖翼亦當同時迴國,與《墓銘》“隨使泰西三年”的描述吻閤。至於“清光緒丙戌,曾惠敏公紀澤由西洋迴國,忿京曹官多迂謬,好大言,不達外情,乃建議考遊曆官,專取甲乙科齣身之部曹,使之分遊歐美諸國,練習外事”雲雲,或許齣自祖翼誤記。至於祖翼的科名,確實是“九應鄉舉不第”,但是他並不是作為遊曆官齣訪,而很有可能是作為星使隨員,所以當時同行的人員纔會多達二十人。《張祖翼書法集》收有其《丙戌春隨使英倫感賦四首》,也說明他隻是一個隨員,同行的還有莫友芝之子莫繩孫,也和祖翼一樣睏頓終生。至於熊亦奇,《清代官員履曆檔案全編》雲:“熊亦奇,現年三十四歲,江西新昌縣人。由優廩生光緒五年乙卯科本省鄉試中式,光緒六年考取覺羅學校教習,九年癸未科會試中式進士,改翰林院庶吉士,十五年散館授職編修,是年十二月充國史館協修官。本年三月大考二等第二十名,奉旨記名,遇缺題奏,並加賞大件緞袍料一疋,小件緞袍褂料各一件。”此外,我們還知道他是《京師創立大學堂條議》的作者,未見齣洋考察的記錄。遍徵全書,作者也沒有提到自己的舉人和進士身份。因此,熊亦奇實非《清代野記》的作者。
張祖翼(1849-1917),字逖先,號磊盫、磊龕等,安徽桐城人。關於張祖翼的傳記資料,據筆者所知,目前僅上海圖書館保存的《下裏巴人集》中的自撰《清故遺民桐城張處士墓誌銘》一種,其中不少內容與《野記》若閤符節。
首先,是《墓銘》所載與馮誌沂的關係:“處士生而穎悟,五歲就塾,十二畢五經,遂捉筆為文。顧不屑為舉子業,好雜覽群籍,師嘗戒止之,弗悔也。年十七,謁代州馮魯川先生與壽州,學為詩古文詞及篆隸,知金石碑版之學。”《野記》雲:“予時初學書,公顧而善之,教以用筆與臨摹之法,謂他日必成名傢。迄今將五十年,言猶在耳,惜公不得見矣。公手書黃庭小楷一冊贈予,甚精妙,予居公署二年,得公書最多也。”又雲:“先君子以鹹豐十一年鼕入勝保潁州戎幕,相從至河南至陝西,至同治二年春逮問而止。”且作者之父與馮誌沂、裕庚、丁憲錚一同入勝保幕府,故而對三人事跡甚是熟稔。祖翼之父承濤(1827- 1892),字春泉,號小莊,投效軍營,曆保候選知縣,加同知銜。承濤與誌沂為幕友,祖翼隨宦皖中,拜馮氏為師,故而對其生平始末十分熟悉。這是一個文本內證。2016年齣版的《張祖翼書法集》,收錄瞭張祖翼書寫的《馮魯川先生感事二首》,於第二首詩後有“此詩感勝保也”的識語,則是一個旁證。
另一個重要內證,與滿人炳成有關。《清代野記》關於宮廷製度的記敘,基本上來自炳成,《滿洲老名士》條即是介紹炳成的生平,一直寫到他“以蔭為都察院筆帖式,四十年不遷,鬱鬱以終”。巧的是,龐檗子遺著《抱香簃隨筆》也引述瞭《滿洲老名士》中談論《品花寶鑒》一書的內容,自言齣自張逖先丈,而張自雲得之覺羅炳成。又張祖翼未刊詩稿中有一篇《大阿哥》,序言中說:“宗室盛昱無疾忽卒,人皆謂其服毒也。又有覺羅炳成,小臣也,病中聞此,自取不對證之劑服之而死。”像這樣的巧閤,絕非偶然。
第三個內證是張祖翼與端方的關係。《清代野記·端忠敏死事始末》雲:“其監印官李寅生於十一月望日間關至上海,為予言如此。又聞某君雲,端方陰謀不測,革黨深忌之。當其督鄂督江時,凡黨中魁傑為其所離間者,不知凡幾,屢欲起事,均為所敗。使其久督畿輔,則革命事業,不得成矣。清有長城如此,而顧以微瑕黜之,此清之所以亡哉。端為人無赫赫之威儀,好嬉笑諧謔,而中無城府,待故舊甚厚。好藏古物,生平宦橐皆耗於此。及罷官閑居,猶坐客常滿,尊酒不空,亦近代大吏中之風雅者。非某君言,不過以畢鎮洋、阮儀徵視之耳。嗟乎!瑞澂輩誤國殃民,罪魁禍首,竟逃顯戮。獨端方不保首領,豈天之欲成其名耶!”不僅記事周詳,而且蘊含著很深的情感,為端方說瞭不少好話,齣自其身邊人無疑。而祖翼則是端方生命後期的座上賓,與李葆恂一起為他審定碑版,撰寫題跋,颱灣中研院史語所傅斯年圖書館所藏端方舊藏碑帖多有張、李二人題跋。一直到晚年撰寫《墓銘》時,祖翼依然年年不忘自己的這位知己:“會端忠敏督兩江,乃禮之幕下,未二年,忠敏罷。宣統三年,再起為鐵路大臣,處士隨之武昌,若有朕兆促其歸者,果至中鞦而難作,忠敏殉資州之難矣。”正可以與《清代野記》相印證。
從《清代野記》一書來看,坐觀老人光緒初年北上參加順天鄉試,前後九次均不第。而據熊亦奇履曆,熊氏為“本省鄉試”中舉,其非一人明矣。坐觀老人所聽聞的掌故異聞來自他自身的交際圈子,除上述馮誌沂、炳成、端方外,他如歐陽霖、吳觀岱、徐士愷等人亦與張祖翼的交遊重閤。《下裏巴人集》中有祖翼為歐陽霖、吳觀岱所撰傳記,而其《倫敦竹枝詞》係徐士愷為之刊刻。世間豈有如此巧閤?故一言以蔽之,“坐觀老人”即張祖翼也。
◎張憲光,學者,現居上海。
《清代野記》調侃滿人,大罵翁同龢,稱頌中興名臣。此版無序言,缺《敬事房太監之職務》一條
評分《清代野記》調侃滿人,大罵翁同龢,稱頌中興名臣。此版無序言,缺《敬事房太監之職務》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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